2009年12月28日 星期一

誕生

月照滿如沙灘的床
在乾與溼的分界線
順應著波浪而起伏
雙手垂下並顫抖著
於是
一個個我們
誕生了

2009年12月16日 星期三

厭世情緒


地上人心惶惶
權力欲望橫流

我不期待大地會留下我的顏色
我不嚮往超越鷹的制高點
我決不拜倒在眾人搭起的火堆
我走在世界邊緣
就讓月孤高懸在天邊
就讓星斗絕望的
閃閃爍爍

2009年12月15日 星期二

圍巾


我突然下定決心,寫下這一篇。
不寫實在難受,但這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,就是那些失落感,以及對遺失事物的感傷情緒。
  今天凌晨大約一點多,我上床睡覺。外頭正下著細細的雨,我整夜幾乎都沒睡。我的意識一直處於恍惚模糊的狀態,好像走在暴風雨中,一切都很迷濛,但我很確定的是我一個夢都沒有做。真是令人煩躁夜晚。我起身了好幾次,每一次都口乾舌燥。我喝了一口水,躺下,並逼迫自己睡著。我能想像早上起來自己的眼睛佈滿腥紅血絲,並且冒出幾顆新長的痘痘。拖著全身疲倦的身體,在11月冷冽的早晨穿上牛仔褲,脫下睡覺時穿的短袖T-shirt,站在衣櫃前用手搓搓眼睛,想一下今天要穿什麼到學校。然後下樓拿著早餐,要爸帶我下山等待每日的907,再聽司機的老調,「車上不能吃東西」。日復一日如此的生活。
  
  早上我被爸叫醒,我搓著眼睛,穿起牛仔褲,但卻意料之外的精神抖擻,(我很確定整晚幾乎都沒睡啊)我心裡這樣想。穿好衣服,天氣依然寒冷,很快地穿上襪子,換上高領長袖T,在加上我的綠色皮衣。如往常一樣,抓著早餐並把電腦收進背包,然後思考一些最近發生的事情,於是在出門前我想起昨晚睡前未找到的那條圍巾。
  
  我很喜歡這條圍巾,她以紅、棕、紫色之類的方格子組成,尾部有上述顏色絞在一起的鬚。她像是穿著鮮妍的女人,雙臂交纏在我的脖子上。遇上冷風時,我會將她的頭抬起,並跟她接吻。之後我很焦躁的坐在公車上,一邊回想我與她最後分手的地方在哪裡。
  她是在一個很奇妙的禮拜與我交往,週遭的一切也是從那時開始順利。我覺得她的美貌可以吸引到很多人,所以每天我都很驕傲的將她披上,在那些她還在的日子裡。有一天她說我跟你今天穿的不配,然後她還說她想休息一天。我記得是這樣沒錯,我把它放在客廳或是餐桌附近,還是那靠窗,用於喝下午茶或吃早餐的桌椅邊。我不記得了。於是我感到很愧疚,心想其實是我將她拋下。我不知道該怎麼辦,只能盼望今天回家能夠找到她。我不能像是一般人那樣到五分埔或師大,從櫥窗中衣架間挑選,然後付錢帶走。雖然她也是用金錢換來的,但與之不同的是,她是天冷時媽拿給我的,從看見她的第一眼,我就受不了她的撫媚。她佔據我每天早晨對衣著的思考時間,這些日子來溫柔的在我脖子間摩娑著、在耳邊低語著,這是無法被取代的。最終我懷著失落的心情,走下公車,進入捷運,再上公車,進到教室,走出教室,離開學校,來到位於師大的咖啡店,寫下這篇。
  
  今天過的一點意義都沒有,唯一有意義的事,就是我坐在這裡,看看書,並將一切付諸文字。藉由文字讓"她"成為具體的存在,並且受到紀念,也讓我今天的煩悶得到撫慰。